那不是你的已知
那不是逍遙添了祛熱的藥方
愛情的快樂那麼少
那不是你的錯
那不是需要對症的診斷
荒唐與停滯都是時間的浪漫
那不是分隔我們的危險路口
留下來的羅馬人
或是離開的東印度公司
那不是無可計算的後來
那不是拚搏後的勝技
輸贏從來不是盡頭
那不是落實的愛情
所有越過中線的試探
都不是為了打敗你
都不是
那不是再能輕易作壞的惡人
歲月在臉上自成王
那些皺摺與凹陷
那不是讓人生困難的結果
沒有死擁有重量
沒有離開能夠解構
困惑宇宙的迷宮
[註]此詩收錄於2016.8.21自由副刊。
該怎麼算呢,飯菜都冷了
我們未曾被愛的烈日曬傷
寂寞的表面積如藻增殖
就是沒有成熟的愛
你說過愛的那些時光攬鏡
自賞,未曾受傷又何須痊癒
一旦離開鏡子
就不會有傷口
頭上的角枝太過分神
可以了,你沒有那麼特別
我有的你也不缺
傳過眉目的那些日子
以為啜取了同一片水澤
就算有了什麼微妙的共識
未來是什麼風聲無關緊要
我在原地食草,眠睡
每一個停頓與踏踱
都足以令你悔恨
[註]同步發表於
自由時報副刊。
將身體安置在這裡
日復一日滾瓜爛熟的
赤酸,仍舊無法安心
自外於世的脫逃術
都是耽誤
蜜蜂繞錯的花粉
會回來嗎
走過的路還記得否
我是說走過的路
與徬徨的記憶攙和
將濕未濕的那種潮
千尋之後
濁而重的呼吸聲
與失眠
譬如夢境裡
動輒得咎的危樓
時光一刻一刻地
往身上鏤,留下的
不是腹肌而是
傷痂的老態
淪落溝渠的金幣
冬天睡足了水仙
無人撈拾亦
不必被發現